俄罗斯购书记

7月底在黑河开会，会后过江作了俄罗斯二日游。

黑河对岸的布拉戈维申斯克，是俄罗斯阿穆尔州首府，人口25万，在俄罗斯勉强也算个中等城市了。此行我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目的，想买点俄罗斯出版的文学新书。

7月31日到达布拉戈维申斯克的当天下午，导游安排大家到市中心购物。我没有随大队直奔百货公司，而是向路人探问书店的所在。一位中年妇女告诉说在少先队大街。问远吗？答不远。拐了两个弯，问了两次路，果然看到了“图书中心”的招牌。进门先问售货员有没有文艺评论方面的书，小姐斩钉截铁地说没有。在书架里穿行了十几分钟，果真一无所获。

跑出书店，心犹不甘，便到街头小书摊寻觅，结果在离百货公司不远的一个书摊上，意外地发现了一本《普希金论集》。女摊主看我如获至宝的样子，主动从后边的书架上取出另外4本与文学研究沾边的书。我全要了，一算帐，缺两个卢布。我问补付人民币行吗，说行，便给了她5元。她很高兴地收下了，说她丈夫常去中国，人民币有用。再转到另一个书摊，摊主是个中年汉子，书摊上摆着一色花里花哨的通俗读物，我怅怅地走开了。走出十几步，汉子追上来，对我耳语道，他那儿有几本不便摆上摊的书，如感兴趣的话可以找他。我漫应了一声，但没有回去找他。

第二天上午游览已有80多年历史的火车站，车站里也有书摊。书皮也都是花花绿绿的。突然眼睛一亮，从花花绿绿的书丛里发现一摞笑话集。我是幽默爱好者，没有讨价还价就把它们全买了下来。再逛自由市场，又在一个书摊上看到一本同类装帧的笑话集，内容全是嘲讽所谓“新俄国人”的。摊主报价20卢布，我说刚刚在火车站买才10个卢布一本，她说那么就15个卢布。后来读了这本书，觉得多花5个卢布也值得。

什么叫“新俄国人”？笑话集里有几则笑话对这类新贵的社会面目有所勾勒——

一

——什么叫新俄国人？

二

——新俄国人是那些过去的领导人的孩子，他们现在正领导着我们的孩子。

三

——新俄国人与旧俄国人区别何在？

——旧俄国人掏鼻孔用手指，新俄国人用大哥大天线。

一个社会学家向一群新俄国人提出一个问题：在当今的俄罗斯是否能靠工资生活？

新俄国人回答：不知道，没有试验过。